偶遇明日香─孩子(2)

那天（其實如果是就此篇文章寫作的日期來算，大約是三個月前），在院內看到一個小女孩。
很突然，很偶然的，一個回頭看見了她，讓我呆了一下，一轉眼間，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為什麼呆了一下？
因為，她的髮型，就跟《新世紀福音戰士》這部卡通裡的明日香髮型一模一樣。


這不是所有的小女孩都能夠留的髮型，臉型不配合固然不行，不夠漂亮也是不行的。
幸好，她臉上的表情是快樂的，不像明日香有個不快樂的童年。
或許，如果我以後能夠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兒的話，我也會讓她留這個髮型吧。

如果，我有資格擁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兒的話。

超市

我很喜歡逛超級市場，那是個十分「生活」的地方，食物、生活雜貨、甚或衣物、小玩具都可以看到。就算是不消費，進去慢慢的逛個一圈，也可以讓心情轉好。...

超級市場和一般的小雜貨店有一個地方很不一樣的。並不是價錢或是貨物樣式的多寡，而是傳統雜貨店貨品擺設的位置可以說是百年不變的，而超級市場，則常常改變。
當逛了同一家超市一段時間，往往就以為已經知道他們所有貨品擺放的位置了，有時就直接走到某一個架前，直接拿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而不需要慢慢尋找。但是有時就會突然發現，貨品擺放的位置不一樣了。
並不只是同一個類別之內的位置互調，而是整個超市來個大搬風。當初放著紅酒的地方可能擺著衛生紙，儲放衛生紙的貨架可能改賣餅乾。
有次就想到，那麼，人是不是也像超級市場一樣，其實具有許多不同的面目，而不容易被了解？
每當以為能夠了解一個人了，試著去揣摩對方的心思，有時對了，有時卻發覺，對方的想法卻和自己所猜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就好像那人已經不是自己原來所認識的了。

那到底是因為自己不了解，還是因為對方改變了？

PDA─殺死貓的好工具─孩子(3)

為什麼女孩子的好奇心沒有小孩子強？靠著這個PDA還沒有談過一場成功的戀愛，不過卻用它制服了幾個小孩子。
...
每個星期最快樂的是哪一天？絕大多數的人會回答星期五。熬了一個禮拜，總算可以放假，不管是睡覺，還是出遊，或是跟愛人廝混一整天都好，反正別再叫我工作就行。
所以說，不會特別喜歡星期五的人，大概是屬於希望員工加班的老闆、快要聯考的學生、失業的人，或是週末還要加班的人吧。
某個禮拜五，很高興地擠上了交通車上的倒數第幾個座位，照例地拿出我的頂級PDA把玩，說實話，在搖來晃去的車子上不論是寫文章或者是讀電子書都絕對不是個很好的經驗，所以說在這種公眾場合把PDA拿出來，唯一一個目的就是─吸引目光。
只不過，今天再交通車啟動前十秒鐘上車的，是一個媽媽和兩個小孩，而其中的哥哥，坐到了我右邊的空位上。
我不禁要大喊，為什麼女孩子的好奇心沒有小孩子強？靠著這個PDA還沒有談過一場成功的戀愛，不過卻用它制服了幾個小孩子。
他才一坐定，我馬上就感覺到一張半張的嘴和一雙注視的眼睛投向我... 手中的PDA。不到十秒鐘，我就聽到了：「那是什麼啊？」。
『小孩子真煩！』老實說，我當時心裡是這麼想著的。但是我還是微笑（如果是一個漂亮的小姐的話，我發誓我會笑得更加由衷一點）地回頭告訴他：『這是PDA啊，你也可以把它當作一台小電腦』，然後偷眼看看坐在他後方的母親，看看會不會丟一句：「弟弟！不要吵叔叔！」的話來救我。
令我難以相信的，不知道是因為我長得一副不像是會誘拐小孩子的蠢樣，或是這位母親真的已經上班累了，她一點都不擔心地任由兒子纏著我。
「能做什麼啊？」
至此，我已經相信在到站之前的時間是已經完全不能收歸己用了，沒辦法，既遇之，則談之吧。
『你看，第一個是圖書館，因為我有很多書啊，所以我可以把所有的書名通通輸入進去，方便整理。』
『然後你看這個（事實上我跳過了一個算安全期的程式─我裝它只是因為好玩─好險沒有聽到「那這個呢？」，真是嚇死我了），這個可以告訴你現在在其他的地方是幾點鐘，你看這是不是一個世界地圖？你想要知道哪裡幾點就點哪裡，它就會告訴你現在那裡幾點鐘。比如說你看，現在美國東邊才剛要天亮...』
『是農民曆，還有單位轉換的工具。』
『來，我問你，一公斤是幾公克啊？學校應該有教過吧？』
『還有這個試算匯率的東西，就是如果出國買東西的話，在美國買東西不是要付美金嗎？這個可以幫你換算成台幣。』
『這個MetrO是地下鐵的意思，你家在哪裡？』「中和」（我瞬時間想起，要套出小孩子家住哪裡倒也不難嘛）『那我們就可以查到從台北車站做捷運回家要經過幾站、在哪裡換車，要幾分鐘... 』
說真的，我已經感覺因為我說得太正式，太像學校老師的語氣，他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可是...
『這個Diddle Bug是畫圖用的東西... 』
「可以畫畫喔，我要畫！」
說也奇怪，每個小孩子都喜歡畫畫，沒有一個例外的。如果要說差別，只有說畫好和畫壞而已。老闆的兒子每次都畫一張很醜的臉，然後說那是我...
『不要畫太重喔，輕輕畫... 』自從被某個小朋友在把整個螢幕塗黑的過程中把保護貼刮得花花的之後，這是我每次PDA離手必說的話了。這個時候他坐在後面的弟弟也按耐不住了，馬上探頭過來，「我也要畫！」。
好在PDA小的螢幕是不足以吸引小孩子那一點點的專注力多久的，五分鐘後，PDA被交回到我的手上，「還有什麼？」
『還有... 像這個hanDBase，可以用來記錄資料，很方便... 』「數碼寶貝！」完了... 被發現了... 我在hanDBase裡面記錄了數碼寶貝進化的資料... 被看到了...
「聊聊神奇寶貝吧？」天啊，這孩子還會自己找話題呢！
餘下的車程，三個孩子（包括我本人）就一直聊著數碼寶貝和神奇寶貝的話題，直到到站後道別分道揚鑣。

大概一個月後我曾經在院內再看到過這孩子一次，我沒跟他打招呼，他也早就忘了我了。

感情是不能習慣的

我的鬥魚死了，在相處了281，maybe是280天的時候。
可以很容易地算出大概，是因為我記得是去年父親節前的星期日買魚送父親當禮物時買的。
不確定是哪一天，卻是因為我的疏忽...
在辦公桌上，或是書桌上用美美的威士忌杯或是水杯養條鬥魚，一直是我的習慣。
來來回回養了幾次，似乎一直沒有超過過一年。鬥魚的壽命不只於此的，我知道。那麼原因呢？
其實，我也知道，錯是在我。
感情是不能習慣的，感情是不能視為理所當然的，親情如此，愛情如此，養寵物亦是如此。
剛開始時，每天餵食自然是一定的，我還會常常去逗一逗他，或是說，鬥一鬥他。
所以，一陣子之後，他只要一看見我，就會有反應，會靠過來，看著我。對別人不會，只有對我會，對穿著跟
我一樣衣服的人也不會，只有對我會。
魚不會說話，但是還是可以表達出：「我看到你了，我認識你，我很高興。」
然後，我開始將他的存在當成理所當然，滿心地以為他能夠至少陪伴我兩三個年頭，滿心地以為他能夠陪我度過整個軍旅生涯。
於是，我開始忙著其他的事情，忙著閱讀，忙著寫文章，忙著玩樂。
一直到兩天、三天可能都沒有坐下來好好看看他，即使他在我pass by的時候還是試著向我表達出：「嗨！很高興看到你！」的訊息，但是我開始視而不見。
我不愛他嗎？當然不是，只是他的存在被我視為理所當然，我幼稚地以為不需要再花費太多心血就可以維持這段情感。
情人會離開你，寵物不會，他只會在用光了所有所有期盼的眼神之後，安靜地死去。
當我看到他靜靜地躺在杯底，身上失去了生物獨有的鮮豔色彩，只剩下黯淡地灰紅色時，我脫力地蹲下身來，喘著氣，大聲咒罵。罵的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到底要付出多少，才能夠得到教訓？
甚至，我只能夠依稀地記得，前天曾經看過他一眼，草草地餵了些飼料。這兩天之內，別說不曾進過辦公室，我卻連想都沒有想到過他。
誰會相信，我曾經愛過他？

每天十分鐘的噓寒問暖有多重要？
答案是，缺乏了真誠的十分鐘，任何的感情都將無法維持。
情人會離開。
寵物會死去。
而自己則會陷入孤獨。

蚊子─習慣性失眠(2)

如果要說有什麼東西是習慣性失眠最大的敵人的話，那一定就是老愛在耳邊飛來飛去的蚊子。為什麼？因為他會把你失眠的時間攪得一點也不浪漫，還會在你好不容易想睡覺的時候讓你睡不著。...

今天，或是應該說昨天晚上，躺到床上後開始迎接接下來兩個小時的失眠，剛從PDA裡看完一部網路小說「追悔與流光記事 」。想說可以試試看是不是睡得著了，闔上眼睛後卻發現，慘了，有蚊子... 我不知道該不該感謝他在我剛剛看小說的時候沒有來打攪我？
喔，討厭，那個也是我的失眠原因之一的捕蚊燈根本一點用都沒有，蚊子寧可來找我的耳朵聊天也不願意找捕蚊燈電療一下飛酸了的翅膀。有時還真的想把捕蚊燈扔了算了，可是又忍受不了蚊香老是薰得眼睛睜不太開，蚊帳？我才懶得折哩。
而偏偏蚊子還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找體溫高的人，也就是說，睡覺時避免蚊子騷擾的第一個方法就是降低體溫。人又不是冷血動物，怎麼降低體溫啊？方法有，就是馬上睡著。睡著之後體溫降低一些些，蚊子來騷擾的機率就會低些。可是如果想睡著就可以馬上睡著，這還叫習慣性失眠嗎？
好，第一招無效，第二招，上廁所去。上廁所當然殺不了蚊子，只不過反正也睡不著，先離開房間逛逛，希望在自己離開房間的時候，蚊子老兄也到別處去逛街去了。不過這個方法比鴕鳥把頭藏到沙子裡好不了多少，當然是宣告無效。
第三招，直接把棉被當成蚊帳用。把手臂連耳朵都塞到棉被裡，嘿嘿... 你吵不到我了吧？只是五分鐘過後發現，啊... 寒流剛好今天過去... 好熱啊... :~
第四招，塗綠油精。並不是被咬了很癢，而是綠油精和蚊香、或是有驅紋效果的精油一樣，可以把蚊子趕走。去年夏天，一樣是在這種蚊子較多的環境睡覺時，我都會在睡前把手上腳上塗些個綠油精，好睡很多... 可是，這隻蚊子怎麼偏不怕... 好，來了隻蚊子王來了...
好，我再來下一招，一聽到蚊子的嗡嗡聲，馬上伸手抓過去，當然，抓得到才有鬼... 怎麼不開燈？其一當然是因為這是宿舍不是家中，房裡還有別人，其二... 眼睛已經習慣黑暗之後，開燈也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舉起手臂一看，天啊，都已經十二點了... 扣掉看小說的時間，好像已經跟這隻該死的蚊子奮鬥了一個小時... 這個時候突然感覺手臂傳來不同的感覺，伸右手過去一揉，可給我抓到了，可惜鬥魚在辦公室裡，不然一定讓你屍骨無存... 咦，還滿肚子血哩... 也不知道是咬到我還是咬到其他的人...
不管了，都十二點多了... 睏頭也來了，快睡吧... 沒想到...

嗡... 嗡... 嗡...

怎麼又來了啦... 嗚... :~
剛才我的四周到底有幾隻蚊子在飛啊...
可是我已經好睏好睏了... 如果再這樣折騰下去，我真的要像林黛玉一樣，錯過了睏頭，就睡不著了... 不管了... 被子一矇，我睡...

嗡... 嗡... 嗡...
Ｚ... Ｚ... Ｚ...
嗡... 嗡... 嗡...
Ｚ... Ｚ... Ｚ...

憑著反射動作，我好像覺得自己一邊睡覺還一邊不時伸手抓來抓去，又翻過身來把被子蓋得更緊... 朦朦朧朧中又睜開眼睛來看了一下手錶... 哇呀... 都三點了... 我剛剛到底有沒有睡著啊... 只剩下三小時可以睡了啦...
嗚，六點了... 雖然最後三個小時蚊子老兄大概也鬧累了，可是我也只有三個小時好睡... 加上一起來，啊... 天啊... 落枕了... 我的脖子... 嗚... 我真是全天下最不幸的美少男了啦... :~

P.S.沒想到我也寫得出這麼不憂鬱的文章來，呵呵呵呵...

習慣性失眠

其實很想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失眠的，但是發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 的」好像已經快要變成口頭禪了，那麼，就大概給個時間吧。

開始失眠，大概是從十多年前開始的吧，一開始其實也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

對於我來說，閱讀的地點排名第一的就是床上。從國小時就養成的習慣，上床後一定要讀一些書才行，當然，我不是個過度用功的小孩讀的當然是課外書。從散文、小說、科普到美食（但通常我會儘量避免在睡前讀美食的書，免得因為忍不住起來猛吃而發胖）書籍，都是我的最愛，床鋪上一側放的是玩偶和收音機，另一側則是幾本書，把床當書架來用的人，大概不多吧。
如果實在不想看書，或是因為一天的工作眼睛已經很累很累了，我也不會馬上入睡。我會閉上眼睛，開始想些事情，或許是思念一個人，或許是計劃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或許是... 。反正眼睛讀不下書了，我還可以讀心裡的書嘛。
通常，在很久以前，都是想到一半就會朦朦朧朧地睡著了，第二天，就完全忘了昨天睡前到底想了些什麼東西。直到後來，發覺自己不太容易「不小心」睡著的時候，才不得不承認，糟糕，失眠了。
除非這天特別的疲勞，不然，倒在床上一、兩個小時之內，是不可能真正睡著的。
其實仔細歸納一下，像我這種人不失眠才有鬼：睡眠環境不夠單純，又是書又是收音機的，睡前心情不夠平靜，個性憂鬱，白天又喝了太多的紅茶...

問題是，這些造成我失眠的原因我沒有一項想要改掉的。
那麼，就和失眠和平共處吧。
讀本好書、計劃明天、思念情人、甚至窩在被子裡滴幾滴情淚...

失眠，也可以是浪漫的。

而事實上，這邊多半的文章都是在我失眠的時候把大綱打到PDA裡，第二天才寫出來的呢。

我的茶具成對主義

是我先天巨蟹座的宿命導致了後天戀物的個性，或是後天戀物的個性驗證了先天巨蟹的宿命，我一直都搞不清楚。總之，我向來不否認自己是戀物的、收集癖的。而眾多的收藏品中，如果要我拿出一項代表，我想我會毫無疑問的拿出茶具這一項。
另一項不知道原因的事，茶具一直被人與「氣質」聯想在一起。那麼，像我這樣有氣質的人...
很高興的，在葉怡蘭的『Yilan's幸福雜貨舖』（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出版）一書中，看到了「我的餐具不成套主義」一個章節，好像尋到知音一般地喜悅。
不僅只是像Yilan那樣希望「能以最好花費買到最多樣式」，我更希望能夠跳脫傳統全部成套的單調、嚴謹印象，希望能夠在餐桌上塑造出一種不同的和諧感。
而又由於巨蟹座喜歡成雙成對的複雜個性，終於發展出我的「茶具成對主義」。
當然，我不至於狂野到連茶壺這類一次只擺出一個都成對購買。主要當然是茶杯組。每次採購，一定都是買足一對相似但不全然相同的茶杯才覺得滿足，例如一只是紅玫瑰圖案的，另一只就選擇粉紅玫瑰圖案，且外型全然相同的。
所幸，許多茶具組已經將全套六只茶杯作成這樣形式相同但圖案略有差別的樣式了，於是，我只需要由其中選擇最喜愛的兩只便成。
只是，每當遇到喜愛的單只茶杯，或是全套茶具時，難免要內心天人交戰一番。
到底該不該買下來呢... ?

以享樂唯終身職志

前些日子收到這樣的一封spam E-Mail：

『有一個美國商人坐在墨西哥海邊一個小漁村的碼頭上，看著一個墨西哥漁夫划著一艘小船靠岸。小船上有好幾尾大黃鰭鮪魚。這個美國商人對墨西哥漁夫能抓這麼高檔的魚恭維了一番，還問要多少時間才能抓這麼多？」
墨西哥漁夫說：「才一會兒功夫就抓到了。」
美國人再問：「你為甚麼不待久一點，好多抓一些魚？」
墨西哥漁夫覺得不以為然：「這些魚已經足夠我一家人生活所需啦！」
美國人又問：「那麼你一天剩下那麼多時間都在幹甚麼？」
墨西哥漁夫解釋：「我呀？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出海抓幾條魚， 回來後跟孩子們玩一玩再跟老婆睡個午覺， 黃昏時晃到村子裡喝點小酒，跟哥兒們玩玩吉他，我的日子可過得充實又忙碌呢！」
美國人不以為然，決定幫他出主意！
他說：「我是美國哈佛大學企管博士，我倒是可以幫你忙！你應該每天多花一些時間去抓魚，到時候你就有錢去買條大一點的船。就可以抓更多魚，再買更多漁船。然後你就可以擁有一個船隊。到時候你就不必把魚賣給魚販子，而是直接賣給加工廠。然後你可以自己開一家罐頭工廠，如此你就可以控制整個生產、加工處理和行銷。然後你可以離開這個小漁村，搬到墨西哥城，再搬到洛杉磯，最後到紐約。在那裡經營你不斷擴充的企業。」
墨西哥漁夫問：「這又花多少時間呢？」
美國人回答：「十五到二十年。」
墨西哥漁夫問：「然後呢？」
美國人大笑著說：「然後你就可以在家當皇帝啦！時機一到，你就可以宣佈股票上市，把你的公司股份賣給投資大眾。到時候你就發啦！就可以幾億幾億地賺！」
墨西哥漁夫問：「然後呢？」
美國人說：「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退休啦！你可以搬到海邊的小漁村去住。每天睡到自然醒，出海隨便抓幾條魚，跟孩子們玩一玩，再跟老婆睡個午覺，黃昏時，晃到村子裡喝點小酒，跟哥兒們玩玩吉他囉！」
墨西哥漁夫疑惑的說：「我現在不就是這樣了嗎？」』

看完這樣的一個故事，心裡應該要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的確，有太多太多的人，就像文中的美國人一樣，一生中汲汲營營追求所謂的名與利。希望這名與利能夠為自己帶來想要的生活，幸運的，可以在自己已經垂垂老矣的時候得到想要的生活，不夠幸運的呢？就像表演工作坊的台灣怪譚所說：「賺錢，賺更多的錢，然後賺更多更多的錢，然後再賺更多更多更多的錢，最然後就死了。」或是如空中監獄(CON AIR)中所說的：「一天工作八小時，一週工作五天，直到不能工作的時候被公司找理由開除掉，接著被兒子送到養老院，希望在全身充滿病痛之前死去。」
這些生活，沒有人想要過，卻大部分的人都在過。每天很自動的上班，做些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開些只會讓人大腦變小、膀胱卻變大的無聊會議，而眼巴巴地等著領月底入帳，卻不見得夠繳房子、車子分期貸款；孩子的學費和補習費；還有日常花費的微薄薪水。
若是問人們既然不想過這樣子的生活，那為什麼要過呢？怎麼不換個工作，或是乾脆辭掉工作？千篇一律的一個答案：「為了生計」。
有沒有想過，這樣真的是為了生計嗎？事實上，如果跳出來看，會覺得，好像一生中就只是為了「工作」。不停地工作、賺錢，雖然賺到了買大房子的錢，但卻沒有時間坐下來好好聽首歌；買了高級的車子，卻只是拿來接送孩子上學用；衣櫥裡吊了名貴的禮服，卻沒有時間到劇院去看場劇。
於是，我決定終生以享樂為職志。
這並不表示我欣賞文中墨西哥漁夫的做法，更不表示我決定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因為在我的觀念裡，如果能用Royal Copenhagen的茶具來喝下午茶，何必屈就於沒有mark的日本茶具？
但是，為什麼不一天少工作兩個小時，然後不要買那麼大的房子，
卻可以坐下來好好聽張新發行的專輯；不要買那麼高級的轎車，但是卻有時間在假日開車帶全家出去玩；不要買那麼名貴的禮服，但是能夠常常到劇場聆聽歌劇、交響樂？
我的享樂主義，是要在努力工作以及生活品味間求得一個平衡，也就是說，我不要用莫名其妙的茶具來喝下午茶，但卻也不要一套只能供奉在櫥櫃裡的Royal Copenhagen。
總是勸父親，不需要再老是加班了。加了一輩子的班，從不放假，每個月薪水袋上寫的加班費都快比本薪還要高，夠了。雖然不能錦衣玉食，但足夠衣食無缺讓你們夫妻活到兩百歲了。
父親卻說：「要買房子給你啊！」
「不需要，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弄。」這麼說或許有點自不量力。
曾經對父親說過，論世代來說，他們這一代最辛苦。因為他們的父母歷經了戰亂，完全沒有辦法養育他們，而他們卻必須早早出社會賺錢，反過來養育父母，幫他們買房子；而又要幫養尊處優的我們，幫我們準備房子。
父親笑笑說：「那你們這一代呢？」
「我不曉的其他人怎麼樣，」我說：「但是我決定不拿您的房子，也不打算幫我的孩子準備房子。」
「那如果賺不到錢買房子怎麼辦？現在房子很貴喔。」
「嘿嘿，那就賴著您們一輩子啊。住一個小房間就好了。總之，就是寧可您把那筆錢拿去自己玩掉。」
於是，我的享樂主義在生活中慢慢地生了根。